你的时间观念喂狗了?”我的“工位”是整个办公室最扎眼的笑话。空调的轰鸣,
饮水机换水时的咕噜声,来往员工接水时好奇或怜悯的目光,永无休止。“林助理,
楼下星巴克拿铁,少冰半糖。”——前台Lisa挑剔的声音。“小满,
文件复印二十份分好,急用!”——市场部王经理不耐烦的催促。“嘿!打印机卡纸了,
快点!”——隔壁部门的大嗓门。我像一个被鞭子抽打的陀螺,
在总裁办和公司各个角落旋转。送文件、订机票酒店(经济舱?不行,头等;快捷酒店?
不行,五星套房;餐厅必须米其林有包间)、处理堆成山的报销单据(发票、行程单,
稍有疑问就被打回)、甚至帮他送洗昂贵的私人衬衫……“总裁特助”的光环下,
是打杂小妹的实质。唯一的喘息,是他外出时。我瘫坐在硌人的小椅子上,
看着窗外冰冷的城市森林。巨大的落地窗映出我苍白憔悴的脸,浓重的黑眼圈,
手指因长时间劳作酸痛僵硬,脚踝肿胀。“看到没?角落那个,欠总裁三百万的!
”“三百万?她爸就是当年卷走老雷总钱跑路的那个技术总监?”“难怪…杀父之仇啊!
”“父债子偿,天经地义!看她那灰头土脸样,
总裁看她跟看垃圾似的…”茶水间的议论像细密的针,无处不在。我只能低头,加快脚步。
那天下午,我抱着一摞高过头顶的会议纪要,艰难地在走廊挪动。文件遮住了视线。
一个拐弯,脚下被地毯接缝绊住,猛地向前扑倒!“啊!”哗啦——!纸张如雪崩,
洒满光洁的地面。我跌坐在地,膝盖钝痛。看着眼前狼藉,
连日加班积累的疲惫、无处不在的屈辱、三百万的巨石……所有情绪决堤。酸涩冲上鼻腔,
视线模糊。我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血腥味。不能哭。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,
停在了散落的纸张上。我僵硬地抬头。雷帝。刚从会议室出来,身后跟着高管。
他侧头听着汇报,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和我狼狈的样子。那眼神,冰冷,毫无波动,
像看一件碍眼的垃圾。他甚至没有停...